回到老家，果果的热闹与静谧

果果和奶奶回了老家。刚一进门，我的奶奶——也就是果果的老奶——笑得合不拢嘴：“家里有个小孩，瞬间热闹了不少。”她一边说，一边忙个不停，端水果、翻糖罐，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摆到果果面前。那笑容里有种久违的喜悦，像院子里晾晒的被子，被阳光烘得暖洋洋的。

我忽然想起知乎上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——“生孩子的意义是什么？” 有人说，是生命的延续；有人说，是家里的热闹与欢笑。的确，果果一声“老奶”，就让这清净已久的居所，仿佛被春风推开了门窗，迎进来一股鲜活的空气。

我的老家和许多西南小镇一样，街道两旁是低矮的房屋，麻将馆的叮当声从白天响到夜晚，老去的面孔在巷口闲坐，整个小镇显得有些暮气沉沉。与果果同龄的小朋友并不多，这让我担心他会变得更加孤僻、内向。毕竟在城市里，小孩子多，我也会经常带他去游乐园和各类活动场所，生活像是被安排在一条条轨道上。而在乡镇，时间是松的，节奏是缓的，孩子需要自己去找伙伴、找乐趣。

然而很快我发现，这份担心是多余的。乡镇的孩子边界感并不强，即使是初次见面，也能很快打成一片。果果起初还有些腼腆，躲在奶奶身后偷看别人，但当有个小朋友伸手说“走，玩去”，他就立刻露出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，然后一路小跑，跟着奔向田埂尽头的小河边。

看着他在乡间的空地上奔跑，我忽然明白了另一种“意义”——孩子不只是带来热闹，他们也会在自己的人生里，找到属于他们的静谧与辽阔。而这种静谧与辽阔，是再繁华的城市也给不了的。

或许，对果果来说，老家既是热闹的——亲人团聚、餐桌上人声鼎沸；也是安静的——傍晚时分听蝉鸣、抬头数满天星。热闹让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，安静让他学会独处、思考与观察。